初冬的夜

    李斌 报道

    立冬前的连续两天，一场小雨就如期而至，仿佛是与这个冬之初有约。
　　已经是深夜了，确切地说应该是凌晨时分了，我依然睡意全无，就这样静静地坐着，守着今年的第一个冬夜，就让时间在悄然间不知不觉地滑落。
　　这场初冬的雨，下得似乎很是惬意，时而不经意地飘落，时而驻足骤停，总是打阵子。或许风雨总是相伴相随，以至于让这个初冬的夜并不静寂。偶尔有风吹过，雨点敲打着窗户的玻璃，透过昏黄的街灯，映衬着玻璃上行云流水花纹贴纸愈发的悠远朦胧，让人忽而仿佛置身漫步其中，努力想去探寻近乎空白的心灵之歌。
　　空气特别潮湿，犹如此刻的心绪，在无边的初冬之夜肆无忌惮地弥漫。不妨点燃一支烟吧，或许根本不用双唇去寂寞地沾染，就这样久久注目着那忽明忽暗的星星之火，且让一丝丝卑微的暖意掠过心头，密密匝匝地缝补着尘封旧事。
　　时光的步履总是急急匆匆，弹指挥间，离开故土已经十载有余。凝目回首，他乡的风雨打拼依然，平凡的生活依旧如故，漫长的人生之路还在向着远方茫然地延伸。岁月究竟改变了什么？是栉风沐雨中挣扎的苦与乐？是遍体伤痕累累的忧与愁？亦会还是生命不息顽强不屈的伸与展？很多时候，我们不得而知，更无从得知。生命之舟似乎行驶在一片杂芜纷乱的沼泽地上，稍不留神就会搁浅。谨小慎微地细细揣摩，才发现一切等闲，光阴荏苒，岁月蹉跎，满地落寞碎片……
　　曾几何时，我几度徜徉于夜的空间，任凭思绪在无遮无拦中纵情地放飞，却每每犹如走进一条悠长的古巷，沿着斑驳不平的石板小道去探寻生命之河，而那一层薄如纱的雾褶，总在经意与不经意间挡住了我的视线。但我始终相信，只要我们彼此握紧生活的双桨，生命一定会在充满希望的河流上畅行。毕竟，前方布满荆棘的路上，我们一直在踏歌同行。
　　故乡的点点滴滴已经离我远了，唯留心间的，除了真挚的亲友之情与故土的芬芳外，很多的零碎记忆也早已支离破碎，如烟散去。然而，就在这个步入今冬的第一个夜晚，我竟然滋生出一种莫名的恐慌：冬的到来，又一年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