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京已表示,将拨出1000亿元人民币(合154亿美元),以“安置”煤炭和钢铁工人,作为在这两个行业削减多余产能的计划的一部分,但是按照这个计划,地方政府和企业本身应该承担一部分成本。
中国经济增长放缓和大宗商品超级周期结束,已经使产能过剩成为北京面临的一个紧迫的经济问题。周末公布的数据显示,今年头两个月,中国的动力煤和钢铁产量均下降6%,而冶金煤(即焦煤,上述抗议矿工所生产的炼钢材料)产量下降10%。
国有的双鸭山煤矿是龙煤集团(Longmay Coal)的四座煤城之一。该矿的矿工们昨日举行第三天抗议,他们举着的横幅上写着“我们要吃饭,我们要工资”以及“陆昊睁眼说瞎话”。陆昊是黑龙江省省长。
陆昊上周表示,龙煤集团已经履行了所有工资义务,并批评该集团生产率低。龙煤集团正迅速成为亏损国有煤炭集团中的典型。
在双鸭山,一名抗议矿工告诉英国《金融时报》:“他在全国人大会议期间声称,黑龙江省没有拖延向其8万煤矿工人支付工资。可他说那话的时候,我们已经有4个月没有拿到自己的工资了。那是关键。”他没有透露自己的姓名;中国当局经常监禁领导抗议活动或者同境外媒体交谈的工人。
陆昊后来表示,此前他在龙煤集团欠薪问题上受到“误导”。他是中国共产党中央委员会最年轻的成员,在胡锦涛主政期间曾被视为中国年轻一辈领导人中冉冉升起的新星。
中国当局此前不愿让亏损的国有企业集团破产,部分原因是唯恐由此引发大规模不安定局面,上世纪90年代末期的上一轮重组期间,此类不安定局面曾致东北老工业区瘫痪。
国务院国有资产监督管理委员会(SASAC)主任肖亚庆上周六告诉记者:“90年代的情况和现在大有不同,我们几位在90年代可能都在企业,经历过那一轮的改革,”一个不同是那时中国经济的规模比现在要小得多。
他补充说:“多兼并重组,尽可能少破产……任何改革涉及到职工利益时,要稳妥地处理好。我相信,不会出现下岗潮,不会出现您想象的90年代那种情况。”
北京方面的计划涉及全面削减过剩产能,同时允许企业本身生存或合并形成更大的实体。然而,结果可能是产生像龙煤那样的体量庞大但虚弱的国有企业;该集团是大约10年前由四个国有煤矿合并而成的。
中国煤炭行业既有民营或地方所有的小型矿企,也有庞大的国有矿区,很多煤矿在共产党打赢中国内战之前就开始开发了。不少国有煤矿之所以亏损,部分原因是它们受制于合同义务,必须以低于市场的价格向国有电力和钢铁行业供应煤炭,同时保持臃肿的职工队伍和提供社会服务,这是它们在计划经济时代占有重要地位所遗留下来的问题。